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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启超:动车飞到北盘江村头
我和我的祖国
2019年04月19日

“清晨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每当听到这首优美动听的歌曲《天路》时,心中立刻涌起一片激情。多年来,我梦想着、期盼着偏僻的家乡贵州省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也能通上高铁动车。

终于在2016年12月28日,一个暖暖的冬日,在我的家乡地处贵州高原西部的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岗乌镇盘江村头,清澈的北盘江边,村里一位80多岁的布依族老妈妈拄着拐杖,看着飞快的动车运行着横跨村边北盘江的那座似同“天路”的沪昆高速铁路北盘江特大桥,自言自语地说:“真不敢想啊,只记得年轻时候盼望去北京、上海看火车啊,今天高速铁路竟修到了家门口,飞快的动车来到了村边……”

还记得,14岁那年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县城里的第一中学读初中,县城离我们村有百多里路。我的家乡在贵州关岭县北盘江边的一个小山寨,村里和外界的联系只有一条乡村公路。那条路之所以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与我初中求学的经历有关。那是家乡一段极普通的乡间小路,大约两三米宽,长50余公里,路两边长满了不知名的灌木丛和野草,路的一头连着我那贫瘠的家乡,一头连着通往县城的一条马车路。那时候,我心里渴望着:有一天沿着这条路走出去,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那年月,出门读书对于祖祖辈辈同黄土打交道的农村人来说是一种奢望,一种幸运。每个周末我只能回家一次拿伙食费,那个年代车很少,公社、大、小队干部到县里开会、农民赶场都是步行。我带着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背上父母给的那床旧被子和书包,父亲用马车把我拉到县城学校,整整三年时间,我不知道在那条乡间小路往返了多少次。

当时,家乡贵州北盘江边的一个小山寨到县里只有一条没有通班车的简易土公路,全村的人,不管是大、小队干部到县城开会,还是农民到县城做买卖都是靠走路,何况是我们几个学生。我们这些从农村到县城读书的学生,生活都比较困难,基本上每星期都要回一次家,来回要走100多公里的山路。能坐一次车就成了所有人的愿望。半年过去了,同学们的脚起了血泡,老茧也磨平了,却仍然没坐上一次车。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晨,一名女同学高高兴兴地跑到家里告诉我:“城里来了一辆拉龙须草的汽车,开车的是她家的亲戚,大家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坐他的车回城。”七八个同学马上飞奔着来到公社收购站边等待着汽车装龙须草。龙须草装了整整一车厢,开车的师傅看了看大家说:“车装得太满,不能再坐人了,太危险。”大家一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到几个同学能进县城读书也不容易,师傅勉强同意让大家坐车进城。几个同学坐在了装满龙须草的车厢上,汽车在高低不平的公路上一摇一摆地行驶着。刚驶出寨头,车轮子在一个低凹的土坑处摆动了一下,我被重重地甩了下来。汽车停了下来,师傅气得大骂起来:“叫你坐稳抓稳,你不好好坐,今天要是把你碾死了,我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我忍气吞声地一句话也不敢回,厚着脸皮又爬上了汽车。同学们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再说笑。一路上,我只觉得全身都软了。为了坐一回车,差点送了自己一条命,真是越想越害怕。

一转眼40多年过去了。家乡关岭的交通公路建设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下,县、乡、村全部通了柏油路、水泥路。如今家乡全县个个村村都通了柏油路、个个组组通了水泥路、户户通了串户水泥路,并有大小客车、微型面包车几万余辆。家乡的交通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手机、电话、互联网及各种家用电器遍及寻常百姓家,水泥平房、小洋楼比比皆是,发展变化可谓今非昔比。2009年12月,沪昆高速公路通车。2010年,沪昆高速铁路动工,终于在2016年12月28日通车。昔日宁静的关岭县布依族、苗族山村,热闹起来了。晨曦中的飞快的动车从中国的大都市上海飞行似的开到贵州高原的关岭县,刚过了关岭县坝陵河特大桥,就缓缓地停在了关岭县顶云街道关岭站,等动车上乘客下车以后,又钻进11.82公里长大独山隧道,从隧道里跑出来以后,又钻进13.187公里长的岗乌隧道,披着一身霞光来到横跨村边北盘江的那座沪昆高速铁路特大桥,带着一身朝雾,远远望去,像金色的巨龙在缓缓地舞动,升腾。当动车叫声从山那边响起的时候,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爬上高处,还不等乡亲们仔细看清,动车便呼啸而过……

现在,随着沪昆高速铁路的通车,家乡关岭的交通迎来更大的发展,铁路上火车穿梭,公路上车辆来往,美丽的地球裂缝关岭花江大峡谷、地球上唯一的化石群国家公园、关索岭、木城河、乐安温泉、“顶云经验”农村改革第一村等还会吸引更多国内外游客前来观光旅游、投资。

【责任编辑:许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