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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宇晟;“向铁路工人致敬!” ——哈尔滨铁路博物馆随笔之十三
许宇晟
2019年05月06日

“向铁路工人致敬!”

一句话,七个字,紧握的双手,蕴含着赞誉、肯定和信任,尽在不言中。2019年五·一劳动节即将来到,此刻重温毛泽东主席的这句话,音犹在耳,令人感动。

1949年4月,西柏坡春意正浓,解放战争特等军功荣获者群英会正在召开。铁路工人的代表——齐齐哈尔铁路局昂昂溪机务段司机长范永,受到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的接见,毛泽东在和范永同志握手时说:“向铁路工人致敬!”

范永代表的团队,就是3005次列车包乘组,此前1948年11月,齐齐哈尔铁路局召开立功授奖大会,东北行政委员会给3005次列车包乘组全体人员立集体特等功;第四野战军赠给包乘组一面锦旗,上面写着“赠给:3005次英雄列车”。

殊荣来自前线,目标指向锦州。3005次列车,因为攻克锦州所做的巨大贡献而受到表彰。

如今,哈尔滨铁路博物馆专门开设“3005次秘密军火列车”展室,包乘组成员的照片和英雄事迹介绍陈列其间,供人缅怀。与其呼应的有位于锦州的辽沈战役纪念馆还陈列着乘务组使用过的实物,1998年11月,齐齐哈尔铁路分局在昂昂溪机务段修建了“3005”纪念碑和革命传统教育基地。

英雄的事迹永留传,3005次秘密军火列车名扬全路。71年前的拼死一搏,还原现场,再现细节,哈铁人耳熟能详。

3005次列车为什么被称作“秘密军火列车”?

其一:下达任务者级别高、任务重、受令者责任大,必须秘密进行。1948年9月25日夜晚,在哈尔滨大和旅馆208房间内,几个人正在进行秘密谈话。其中就有东北野战军的罗荣桓、陈云和吕正操,他们正神情凝重地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布置一项秘密任务。这个年轻人名叫范永,是当时东北后方解放区齐齐哈尔铁路局昂昂溪机务段的火车司机长,而他接下的任务是将一列军火运送到辽沈战役的前线去。范永接下的这任务看似简单,其实非常危险。原来1948年9月12日,辽沈战役打响以后,国民党军的飞机开始对东北解放区的铁路进行昼夜轰炸,企图切断东北野战军的运输线,许多为东北野战军运送军火的列车和汽车都被炸毁了,而与此同时,在辽沈战役的前线,由于战况激烈,东北野战军急需补充军火。

其二:为躲过敌特的明枪暗箭,必须保守秘密。国民党军不仅派了大量的飞机对当时的解放区铁道线进行轰炸封锁,还派出大量特务潜伏在解放区铁路部门收集情况。所以在当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内 ,我们的八列军火列车被炸毁,这些军用物资无法送达到锦州前线。如果3005次列车也没能将这批军火及时运到前线,那么,东北野战军就要重新布置兵力,中央军委对辽沈战役的部署也会被打乱,所以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三:超常规的出发和作业,预示着隐秘的危险重重。由昂昂溪机务段人事股长穆成斌、司机长范永等16人组成的包乘组,除一名积极分子外,其余全部是党员。临行前,3005次列车成立了临时列车党支部,并集体向党宣誓:“人在车就在,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把车开上去。必要时,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证列车的安全”,而家人则以为是一次与以往一样的正常出乘。1948年9月28日清晨6时50分,3005次列车缓缓驶出昂昂溪车站,按照作业流程,列车在一定区间到站后,要更换机车和车长,但为了保密,在铁路局的批示下,3005次列车全程不换机车,人员不换乘,保证原班人马直达前线 。

其四:战术隐蔽性强,秘密使命一路相随。9月29日清晨5时30分,吉林双辽玻璃山站,空袭警报响起。大家赶紧给列车表面上涂上泥巴,插满树枝,得以躲过一劫。前行至郑家屯站,已接近前线,国民党军的飞机对郑家屯以南的铁路线进行严密封锁,列车只能昼伏夜行,而且不能随便停车,只能停在几个指定地点。在阿尔乡站,他们将列车开进小山峡里,然后将列车分解成十三部分,分散隐蔽在树林内。

最大的危险来照明弹。大郑线,沿途信号机尽数被毁,没有信号指示,列车只能摸索前进。一直在空中盘旋的国民党飞机突然投下一连串照明弹,3005次列车就这样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敌机很快对列车进行了疯狂扫射。此时,范永的高超技术尽显,敌机逼近,他就加速,敌机准备扫射,他就急停,子弹落空。正当与敌人周旋之际,临近公路上车灯骤亮,英勇的汽车掩护部队出现,敌机的目标转移,众多战士葬身火海,军火列车暂时安全。过后发现车厢上已出现20多个弹孔,众人后怕不已。

在沿途车站人员和部队的协助之下,10月2日凌晨5时,3005次秘密军火列车到达西阜新车站。此刻,时间胜于一切。在引导之下,列车又前行35公里,直抵清河门站,不到30分钟1700吨弹药被抢卸一空。

惊心动魄的旅程,四个昼夜,舍生忘死。8节装满炸药,22节装满各种炮弹,就凭这列军火,我军打下了锦州,守住了塔山,合围了廖耀湘部队,解放了沈阳,取得了辽沈战役的伟大胜利。

请记住3005次包乘组16个人的名字:穆成斌、范永、赵同济、徐成忠、王玉阁、周宪斌、马清海、李财、于金龙、段贵荣、姬亚卿、佟德林、王希春、邹天余、刘国栋、张尚友。

“向铁路工人致敬!”

“冲锋在前,敢打硬拼”的“3005”精神传承不息!

中国铁路作协会员、黑龙江省作协会员,著有诗集《火车奔向雪国》、《怅然的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