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月一日,开学的日子。也是在今天,我的专栏算是正式上线了。翻出刚入社时发表在内刊《慧眼》上的一篇旧文,就算是发刊词了!以后真的要恢复已经停了很久的博客了吗?好吧,我会有事没事常上来转转,留下点东西,大家也有事没事大家常来坐坐吧!至于我会在这里留下些什么,真的不得而知,即将开启的非洲生活?和老婆长期两地的些许故事?哈哈,先从将自己打扮成有理想的小青年的这篇开始吧!接下来几天还会陆续推出我的恋旧篇随笔《集老了》和小记者成长手记《我在丽都十八天》,敬请期待!
迈向新闻
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高考前我默默定下要学的专业——新闻学。然而现实最终没能如我所愿,但它也未能阻止我向梦想的进发。从梦断高考,到梦想在上外重新起航,到实习中摆正梦想的方向,到最终走进中国日报社,寻梦的路曾一度曲折,但最终我还是成功了,留下一路的记忆予我回味。
高考——梦想和我说了再见
时间要先调转回8年前。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我正下午放学回家吃饭,饭间我无意间向父母表示自己复读的并不开心,而我的同学们都已经踏上了去读大学的旅程。我并没有想到父母的反应会如此之大,母亲顿时放下碗筷,后来说是去找在我复读学校工作的邻居。而父亲没问几句竟然踢了我一脚,随口骂了一声“滚”。
当时我19岁,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正在我们镇上的高中复读。
父亲的一脚真的把我踢走了。第二天上早自习时,我收拾好东西,向班主任道完别就离开了。
十五天后,我一个人踏上了由青岛到南昌的火车。
火车拉着我趟过千里的距离,我的梦想也随之渐行渐远。我一直都想学新闻,而我那随意填报的志愿却是英语。火车一路轰隆,那是我梦想被铁轮碾碎时的哭泣。
大学——梦想和我有次邂逅
那是所被同学们戏称为“鸟不拉屎”的大学,除了人气“旺”,我似乎找不到它的其它优点。仗着高中的底子,我在那里做起了“狗头”。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存在一份报纸,而它还是英文的。
记不得是哪一天,这样一份报纸就默默躺在校园某个角落里,很难说是我遇到了它还是它遇到了我,但对我来说那是次艳遇。它叫 The College Times。
我想我和中国日报的缘分也许在这时已经埋下了伏笔。
自此开始到毕业,我成了一个“记者”,甚至还做过所谓“编辑”,我至今仍保存着当时的记者证,而当年出的报纸却在数次搬迁中不见了踪影。
我们的报纸一个月一期,主要反映校园文化生活,只有四个小板,相当于四张A4纸那么大,采编、排版都由学生自己完成。它的创立者是曾经在学校担任过外教的Tom,据说他是挪威《贝尔根时报》的主笔。
这段“记者”生涯曾经让我的梦想短暂的苏醒,但似乎它只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睡过去了。
雷氏——梦想在这里苏醒
毕业的脚步来的太快,我顿时不知所措,我想以我的学历和专业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新闻的,我甚至没有资格去考研。在一次校园招聘会上,我拿着几十份简历挤进体育馆,却最终只投下一份就离开了。
那一份简历却很快就有了回复,经过考试和三轮面试,我成了一个英语培训师,在一个叫做雷氏的培训学校。
这份工作当时有着让我很多同学望尘莫及的收入,我也屡次刷新着每月的工资记录,和学生的融洽相处也使我乐在其中。
一切就这样继续着,直到有一天。
那天,在课堂上,我在讲一篇关于梦想的文章,一学生突然打断我,问道:老师,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做记者。”
那一夜入睡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些,白天的回答一遍遍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决定重新踏上寻梦的征程。
财大——梦想在这里扬帆待发
“一个简陋的小屋,一个也许是五六十年代流传下来的桌子,一个没有门的衣柜,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床,一个台风扇,在长达半年的期待中我开始了我的考研之旅。”这是我在搬进江西财大时在我的新浪博客里写下的文字。
那是一个阴面的一楼小屋,仅在傍晚斜阳西下的时候,才会有几滴经过多次折射而来的阳光穿过屋后高大的银杉树的枝叶滑落进来。
小屋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冬日里,我时常在半夜被冻醒。
然而就是在这里,我重新起航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考研的日子是略显痛苦的,我只愿意用这直白的文字来描述它。搬进小屋时我已经离开校园一年半,虽不太久,但还是花了蛮长的时间才找回学习的状态。我面对的还是一个我基本一无所知的领域——新闻学。
那半年里,我通常在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其余的时间不是在食堂就是在图书馆,日子就这样重复着继续了半年。我唯一的娱乐活动是每周和研友去打一次羽毛球。
最终的冲刺终于来了,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紧张,考研的前一天晚上我竟然到夜里三点都没有睡着。
考试如期开始,也如期结束,留下了我,一个人独自茫然。梦想将何去何从,仍是个巨大的问号。
上外——梦想在这里起航
等成绩的日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楚,一切已成定局,结果却仍需等待。
成绩公布那天,在我们的考研QQ群里,研友们纷纷亮出自己的分数,而我们山东的网通固定电话却被查询系统拒之门外,几经辗转我把第一个知道自己命运的机会交给了一个在安徽的学妹。
399,当这个数字出现在QQ对话框中时,我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没逗我吧?”,我问道。我甚至还在网络查询开始后特地又去查了一遍。
是的,那是真的。
…… ……
…… ……
上外的生活有趣而充实,我和我的两位室友亲密如战友,我们白天积极投入学习,一起上课,一起泡图书馆,晚上则经常举行卧谈,讨论各种严肃的历史或社会问题。我还给我们的组合起了个响亮的名字:SISU新闻组铿锵三人行,寂寞、惆怅、忧伤三人组合。
在一年的学习之后,我决定将重心转向新闻实践,为自己真正的走向梦想积累实践经验。于是我先后进入第一财经、荷兰报业联盟上海分社、瑞典《今日工业》上海分社实习。
这些实习除了给了我实践的经验,让我真正的参与到新闻生产中去,也让我意识到了西方媒体所标榜的新闻客观主义并不如所说的那般完美。
事情需要从一次中国污染问题采访说起。
瑞典《今日工业》驻华记者让我和她一起做一个关于中国污染问题的报道,她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道:我要去调查一下,看中国的污染问题是否真有其它媒体报道的那么严重,然后作一篇平衡的报道。
经绿色和平组织推荐,我们选择了内蒙古乌海地区作为调查空气污染的采访地。我们采访了当地的司机、工人、医生和居民,结果是几乎所有的受访者都表示当地政府关停了很多低产量、高污染的企业,当地的空气污染已经有很大改善。
但在即将结束乌海之行的时候,Jenny用极为不满的口气跟我说:我们不应该来乌海,这里的污染并没有那么严重,那个司机在撒谎,他很好面子,不愿意把自己家乡不好的事情告诉我。
我曾一度想进入西方媒体工作,这次经历却让我如梦初醒,我顿时明白:中国人需要掌握自己的话语权。
中国日报社——梦想就在这里了
得知中国日报要来上外校招,是在笔试开始前仅仅一天,我毫不犹豫的要去一试,向梦想冲刺。
得知我要去考试,一个室友甚至提出了阻拦,他严肃地跟我说:以我在上外学习六年的经验告诉你,你还是别去了。
我还是去了,尽管我知道成功的概率并不是那么高。
考完式,我觉得我考得并不好,甚至觉得自己肯定没戏。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打听是否有人收到了面试通知。
惶恐之中,一位同学突然推门而入,兴奋的告诉我他接到面试通知了,手机都还拿在手上,保持着刚刚挂断电话的姿势,幸福更是写了一脸。
我坐在床上,腿耷拉着,头垂着,双手插在一起放在大腿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心已经冷了,那时已经夜里12点多了,面试看来是无望了。
我说了祝福他的话,几个室友也凑了过来聊上了。而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众人顿时息语,目光转向我,竖起耳朵,那时那刻,空气似乎凝固了。
没错,是中国日报打过来的。
面试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地点则是在松江校区,距离我们所在的虹口校区有近两个小时的地铁。我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但最终不到五点便醒了。
面试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很快结束,两天后,一个010的电话闪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我知道我离胜利已经很近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中国日报社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回想起这条走向中国日报的路,顿生感慨,我想我是个幸福的追梦者,而当年学了英语更是上天一次特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