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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按“身价”流动从长远上有利于教育
廖德凯
2015年01月22日

日前,在南京市人代会小组讨论会上,有代表提出,南京教师流失比例很高,应引起相关部门的足够重视。该代表透露,南京一所小学今年一下子有4名骨干教师辞职,其中有3名去了苏州,因为苏南地区教师待遇相对较好。这是一个老问题,近年来,以京沪穗深为代表的特大城市和经济发达地区用重金从欠发达地区引进知名校长、骨干教师尤为普遍。

近些年来,教师的异地流动早已成为正常现象:从较差的学校流动到好学校,从较差的地区流动到好的地区。许多人都忧心于“人往高处走”的现象造成教育资源不均衡,特别是落后地区的骨干教师不断被发达地区学校挖走,更令这种状况加剧。但笔者认为,教师因待遇、环境等问题向异地异校流动,固然在一时会造成教育资源的不均衡,但长远上这种市场化选择的结果,有利于教师整体待遇的提高,有利于教师水平的提高,也符合教师的根本利益。

  在以前,教师完全依赖于行政调动来实现异地异校流动,而且由于私立学校尚未发育起来,所有教师的调配都依靠行政命令。在这种环境下,如果考虑到生活成本等各种问题,教师在哪里其实待遇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每所学校的教师队伍都是比较稳定的。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待遇已有天壤之别,整体环境的差异化增大,决定了教师的流动已不可避免。许多地区采取行政手段限制教师的流动,其实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许多教师宁愿辞职也要选择离开。市场化产生的问题,只能通过市场的手段来达成新的平衡。

  教师是崇高的职业,但教师在市场经济环境中也不能光靠奉献精神来实现自我价值。许多边远贫困地区的教师,一生默默奉献,生活和工作环境非常艰苦,也令人于心不忍。市场化的流动,其实给许多教师带来了改变自己窘境的机遇,在这个机遇面前,在笔者看来,只有满怀歉疚地送他们离去,而没有权利指责他们。让优秀的教师有更好的生活工作环境,既符合教师的根本利益,符合市场优胜劣汰的法则,也是教育者工作价值方面的一个重要体现。

  市场经济条件下,教师的流动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从短期来看,教师受市场“看不见的手”支配,确实造成了教育资源的不均衡,教育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之间的距离正在拉大。但是,如果以经济学市场均衡的基本理论来进行分析,从长远上看,用不着太多担心。价格这只市场经济中“看不见的手”,既是造成教育资源不均衡的来源,也是稳定解决这一问题的药方。许多地方教师流动严重,往往是教师待遇严重不对等的产物,当优秀教师的“身价”已经在市场上有了比较后,其流动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而教师的流动,会反向推动相应地区、学校教师待遇的提高,在需求与供给、价格差异逐步达成平衡之后,教育资源也会逐步在竞争中趋于平衡。

  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教师队伍在市场化选择的过程中,会为了自己更高的“身价”努力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高薪并非轻易可以得到,为优秀教师开出高薪的学校再土豪,也并不会“有钱任性”,而是要衡量成本与效益是否成正比。在“身价”的正向激励之下,教师队伍会为了更多的选择权在教学中付出更多努力,积累自己的教学声望,这无疑会让教师队伍的整体教学水平得到提高。

  都说要关心教育、关爱教师,但教师除了需要精神上的慰藉和鼓励外,也需要外在的动力。市场给了教师一些选择的权力和动力,这种选择权和外部动力,对于教育来说,始终是多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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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知名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