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古观象台
自幼就不喜欢这个伪造的“春节”。由于近代中国历法照搬西方中世纪天主教会那部低俗错乱的格里高利历法(西历),造成中华民族在天文历法、生活时序等诸多方面的深刻颠倒与紊乱:原本“春节”应在春暖花开、大地复苏的“春分”前后,却被国民政府胡乱设立在正月第一天,原本“春节”的真实名称是“元旦”,为了追随格里高利历的新年第一天为元旦(西历),就把华夏历法的“元旦”妄改而称“春节”了。在万象肃杀的严冬,竟让全民族奔忙劳碌地操持一个以春为名的最大节日,很多人因劳累而病倒,更多的人因工业化而累积的心理疾患此刻激烈爆发,这场自1912年始的历法-人文灾难已错谬百余年矣!
在炎黄、尧舜的五帝圣治时代,天文历法均由最有学问的贵族世家祖祖孙孙世代典守,全国天文历法系统的丝毫紊乱,都会直接引来天下农耕、民生百务的错置、混乱、灾难,因此,颛顼、帝喾等明君贤王,即位之初都要重新设置天文历法官,使错乱的历法重新获得条理、整饬,不合格的历法官如共工等遭到贬斥,重、黎等家族分任火正、水正、金正、木正等,正者政也,即设置专门的官府,以天文历法指导、措置全国的金木水火土等各项民生事务,使之繁茂。
尧帝即位之初,命羲和二氏属下的四个家族,分赴东西南北各天文观测点,精确而细密地观测、记录日月星辰等天体运动与大地万物节律之间的密切关系,测定出一年365又四分之一的“期”(太阳回归年,原文上为“其”下为“月”)年日数,以“敬授民时”;至《周礼》,仍规定天子、诸侯每月第一天布告天下时宪之“告朔”制度,垂为典章宪制。
古典名著《周髀算经》详细记录了古典天文历法学、算学的巨大成就;河南登封告成镇有“周公测景(日影)台”为古典天文历法制度的著名遗址;唐之太学制度、科举制度,专设“算学博士”、算学考试以培育、选拔全国专门的天文历法学、算学人才;从舜帝“璇玑玉衡”制度。到汉代张衡的浑天仪、唐李淳风、一行和尚等人的历法推算、宋代苏颂等人对“岁差纪年法”的发现、元郭守敬在天文历法学、古典建筑学、水利工程学、城池规划、建造学等领域独步全球的科学成就等,在李约瑟《中华科学文明史》第二册、第五册等巨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有详细论述;近人常秉义著《周易与历法》(中央编译出版社2009年版)、田合禄著《周易真原——中国古老的天学科学体系》(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年版)等多部专著论之;北京建国门附近有“古观象台”,乃郭守敬等人所建,历元明清三朝而测天井然;不幸清朝统治者受西方传教士迷惑而崇拜西历,废置无常;众多古测天观象仪器,被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期间拆卸运回德国,恬然陈列于德国波兹坦无忧宫,后虽归还一部分,但那些当时不能拆卸的部分,即遭德国野蛮传教士大肆毁损、破坏,今已面目全非矣。
董子曰:“天不变,道亦不变”,言天道自然之秩序井然、天人交感呼应,乃古典科学-人文之整体性、系统性与生命效应性(大一统)之名论也。“春节”之错置、时序之紊乱,与治理之荒芜、人事之颠倒,常常彼此呼应,所谓“人祸触发天灾”也。
昔日,孔子携徒周游列国途中,一路安静读书思考;唯子路顽皮好动,马鞍上大呼小叫之余,还不停地东张西望,见道边不远处的山梁上,有几只雌雉,正在翱翔、鸣叫,一时童心焕发,设馔以饲之;那几只五彩斑斓的雌雉,上下翻飞,警觉地环顾四周,再三嗅闻子路所供之食,不敢径自取食之。
孔子掩卷,观而叹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
意思是:山梁上的雌雉呀!真有智慧!知时而动、见几而作,不盲动、不浮躁,真是灵禽啊!
子路闻听孔子赞美,立即附身下拜:“山鸡山鸡,你们好聪明!我们在附近,你们只观察、不行动;等我们一走远,你们肯定会飞下来取食!”
雌雉不待子路烦言,转睛振翅,飞远了。
有心读者可详参钱穆《论语新解》之244-245页。钱穆以为此乃“千古妙文”,与《论语》下篇终结之章“尧曰”同一深婉、弘大之旨,真别具慧眼也。
天文之错乱、人文之荒芜,犹如《河图易经》乾卦之“亢龙有悔”,时序与天机,终难造次而行;且如闲云野鹤、山梁雌雉,翱翔远去,以观时变,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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