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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峰:世上的一切系列随笔之二十一——海子
毛峰
2016年03月27日

海子

自满清髡奴沦陷神州的1644年之后,中国学术思想、文明建制与传播能力、民族活力、生命精神,因长期处于高压摧残之下而乏善可陈,而自1917年蔡元培执掌北大,名儒马一浮因蔡主政教育部即废止读经而拒绝就任北大文科总长,情急之下,蔡胡乱聘任留日学问不成而被迫归国、仅为新闻报人低俗水准的陈独秀,侥幸出任北大文科总长以来,这个三百余年蒙受异族统治奇耻大辱、在精神活力上横遭阉割的苦难民族,将再遭重创:去中国化的、民族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激进乌托邦主义的荒谬思想,陡然占据中国知识话语的主流,苏俄势力趁机渗透,陈独秀一开始还拒绝卢布指挥下的苏俄顾问鲍罗廷等人的粗暴干涉,但在法国租界被捕后,丧失胆气,陈独秀靠苏俄大使馆的强力干涉而出狱,立即对苏俄顾问言听计从,卢布也照单全收了;与此同时,胡适、顾颉刚、傅斯年等右派,拿着蒋介石秘密经费,也成为中国知识界的“几个大老板”,呼风唤雨、予取予求,鲜有人敢与这些党棍、学阀争锋;老一辈作者鲁迅、周作人等,则一贯在日寇、苏俄、左右翼势力之间长袖善舞;新一辈学者譬如冯友兰,表面上秉承胡适对北大清华西南联大等高校的控制,内地里又是中共秘密党员,可谓左右逢源、稳操胜券,这也是该人学品低俗、长期任北大副书记、林彪事件后仍谄媚江青、被梁漱溟所鄙夷的原因;民国七贤那种拒绝“曲学阿世、侮食自矜”风度,如举世俗流中的一缕清波,其学问、其人格,真乃凤毛麟角、照彻人寰者也!

在黑暗险恶的世风束缚下,以白话文写作的“新文学”作品之乏善可陈,就不难想象了:鲁迅《狂人日记》之受虐狂阴暗心理、《阿Q正传》之支离破碎、渺无希望;《野草》之虚无病态;郭沫若之狂荡无聊;茅盾之描写拙劣;巴金之生硬牵强;曹禺之人物单调;其他无聊作者更不堪卒读;即使老舍、沈从文等文字略好,仍不能望欧美19-20世纪文学之项背也。

中国现当代的白话文学作者,唯一值得品鉴、研究的,只有海子。令人惊异的是,海子凭一己的颖悟力和融贯力,竟然远远把中国1980年代再次匍匐在欧美近代知识体系(尤以卢梭、康德、黑格尔哲学体系影响下的李泽厚、刘再复等人理论最为轰动,也最为空洞无聊)的概念、体系(文学创作亦然,似乎没有《荒原》那些匪夷所思的“注释”,诗歌就没有高度,就成了“过时的抒情”与“大浪漫”,唯有“意象的营造”、“知性的自觉”才是诗的本质)抛在身后。

海子遭到中国诗歌界的轻蔑、敌视和冷落,他的作品遭到围攻、嘲笑和主要诗歌刊物的一再退稿,女友也因嫌弃他家贫而离他而去,他被北大分配到政法大学昌平校区讲“马哲”,完全是中国高校不合理的管理制度与分配制度的受害者。

这些漠视、刁难海子的机构(北大、诗刊等),如今每逢海子忌日,还举办纪念活动,真无耻之尤也!

海子(1964-1989),原名查海生,出生于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中国诗歌史上最有影响力的诗人之一。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1982年大学四年级开始诗歌创作。1983年自北大毕业后,被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

海子是全球诗歌革命、语言-思维革命与哲学革命的伟大先驱:他反对欧美主流的“意象派”诗歌的修辞雕琢与意象堆砌,也反对中国古典诗的“锤炼”,厌烦《文心雕龙》和《人间词话》之摘章琢句,毅然主张诗歌如“烈火”一般,超出“修辞练习”之上,像民歌或史诗那样,“脱口而出”地表达“事物的朴素真理”,是荷尔德林、海德格尔一派诗学的伟大践行者,奇怪的是,当时这派诗论尚未完整翻译,海子就以一个乡村少年与天才诗人的灵性,牢牢把握住了“现象学革命”的主旨:“要事物,不要思想!”也从诗歌文本上,实现了杰克·凯鲁亚克所谓“自发写作”——将情感不加修饰地狂泻在纸张上!

海子代表着中国文字与中国生命精神的再生。

具体讨论,可参考毛峰著《神秘主义诗学》最后一章的最后一节“从兰波到海子:汇入无限的宇宙生命”(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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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管理员】
北师大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国际文化传播学、中国国学传播、西方哲学艺术等人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