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座
广受赞誉的英国学者、作家安德鲁·柯林斯(Andrew Collins )在2006年出版的巨著《天鹅座之谜:破解宇宙和生命起源的古老秘密》(The CygnusMystery: Unlocking the Ancient Secret of Life’s Origins in the Cosmos),于2011年7月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出版中译本,天鹅形象、天鹅座北极星体在人类文明早期阶段的中心位置,连同远古文明神秘而优雅的面纱,终于揭开了美丽的一角,恰与我正致力于研究的中国古典大创意图典,从《河图易经》到《大一统文明》所谓“宇宙人生在天文-人文根本秩序上的合一”不谋而合!
安德鲁·柯林斯是多部国际畅销书的作者,是英国影响很大的重建历史会议“全球探索年度会议”的组织者和年鉴主编,他的这部巨著,被《今日美国》、《纽约邮报》、《达拉斯早间新闻》、《迈阿密前锋报》、《多伦多星报》等传媒赞许为“考古学、天文学、科学革命和精神智慧的交融”之作,“来自不列颠的伟大礼物”、“一个重大发现”。
该书封底文字,概括其主旨:
在遍布世界不同角落的古代文明中,有一个普遍的信仰,即:生命来自宇宙,并最终回归那里。这个萨满式的旅程总是朝向天界,且总是把目光锁定于天鹅座(又叫北十字星座)。它是通向银河系的门户,一个原始“星宗教”中的宇宙轴。本书作者通过长时期的缜密研究证明,这种信念基于一门古老的天文学,它涉及的时间周期长达17000年。
在世界各地,无数矗立的石头、庙宇和纪念碑,都通过形态各异的方式暗示并指向作为银河系入口的天鹅座。作者发现,早在旧石器时代,人们关于生命的恒星起源,就已被原始宗教所确认,并记载在洞穴之中。今天,科学已证实一种被称为“洞穴-粒子”的高能粒子的存在,它来自天鹅座的双子星X3。看来,现在科学告诉我们的,恰是古老人类早已知道的东西:生命的DNA来自太空深处。
这两段封底文字极其精准地概括了作者的重要发现,唯一不妥之处,也是该书作者的主要误区,即“萨满教”这一提法。旧石器时代以来人类文明的伟大成就——观测、记录、研究、推导天地人大一统宇宙运动的表象(星体、天象等)、生命的起源与奥秘、天地人之间的紧密而微妙的生命联系等等,都被错误地限定在人类学尤其是“萨满教”巫术思维、原始思维的狭窄框架与视野之中,因此,不能恰如其分地评估远古人类的智慧水平、科学水平,自启蒙主义以来“厚今薄古”的狂妄思维习惯,在这部具有重大发现的巨著中仍不能完全避免,可谓百虑一失、白璧微瑕!
以余所见,旧石器和新石器时代,约当中国远古史的伏羲时代,可指伏羲之前、伏羲和伏羲之后的中国远古文明,譬如《庄子》所谓有巢氏、燧人氏之类,远居伏羲之前;《史记》所载之少典氏、《帝王世纪》所载之少昊氏等,均居伏羲同期或之后,总之,在伏羲大时代(自旧石器时代绵延至新石器时代晚期,如《列子》《黄帝四经》所云黄帝时代的思想,亦在这一时代萌芽),由于原始畜牧业、农耕业、制陶、建筑、烹饪、纺织、医药等一切生产、生活技术与文明生活制度的伟大发明,基本生活技术与文明制度持续不断的改进、完善、记录、整理、探究、总结、提练,由于广大地域与自然生态环境中极少发生部落、城邦之间的血腥兼并、灭绝式的战争(蚩尤、荤粥、三苗九黎等叛乱的少数族裔部落,在与华夏族争战中败北后,退出中原地区,迁往边疆并安居下来,华夷之间经常保持“华不谋夷、夷不乱华”的大禹“五服”秩序),故而,华夏地区的人类文明活动,具有无与伦比的广延性、绵亘性、稳定性、可持续性。
由于地域广大,中华文明有效地避免了不断重演于上美索不达米亚(小亚细亚)、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埃及、犹太、印度、希腊、波斯、马其顿、罗马等环地中海及印度洋各远古文明的覆辙,这些文明因地域狭小、生态脆弱、种族错杂而居、冲突不断,部落战争、城邦战争持续连绵,最终断送了曾经灿烂的西方远古文明及其后的古典文明。
或许,文明合理秩序的探索、对文明倾覆的持续避免,让中国人逐渐懂得了:天地人之间的根本关系,不是由萨满教巫师等专门的祭祀阶层、特权阶层垄断把持的、由其代为进行神秘沟通的宗教关系,而是一种根本性的道德关系,即生命体之间的互爱、互重,一种根本性的生机哲学、智慧与洞察:所有人类活动,必须遵循天地宇宙大一统运动节律,这样,天地人的道德秩序、人文主义的关系,被逐步确立起来,其文明生活靠长期持续、绵密不断的天象、物候、日月地、五星五行、男女每日每月每年的生命周期活动(譬如女人月经等)的反复观测、体验、记录、总结、检验、提炼而成,其时间跨度在一万年以上(从伏羲之前,到尧舜禹之后)。
中国人从古至今,根本就不迷信、盲从“萨满巫师阶层”,中国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巫师祭祀阶层,更没有垄断性、蒙昧性的神秘知识系统与仪式系统,相反,依据中国人特有的“星宗教”(姑且如此称呼)——河图洛书、易经六十四卦体系、360周天星度体系、大一统生命节律体系,中国率先实现了“轴心期的哲学突破”(比雅斯贝尔斯的“轴心期”提前至少一千年以上),并由此奠定中华古典文明的伟大、灿烂、繁荣。
中华大一统生命思维,呼应着现代物理学、天文学对高能粒子“洞穴-粒子”的最新发现与哲学领悟:宇宙、时空、生命、自我、瞬息间的意欲、得失、悲欢,这都是《易经》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所揭示的,随机性展开、绽放的现象之流中的乍现之花,佛经所谓“刹那生灭之流”之瞬息留驻,毕达哥拉斯、赫拉克利特、巴门尼德、柏拉图所谓“永久生成却不能永存”的主客交融的灿烂一息,恰如我面前摊开的《世界地图》(中国地图出版社2008年版)第六页的“星图”,依据当代的视野,北纬40度附近所见之北天春夜星空上,北极、北斗、天龙等星座灿烂可睹,天鹅座(北十字星)却隐没不见;而在北天冬夜星空上,天鹅座闪烁在北极星的左下方:时光17000年的悠久岁月,伏羲时代的星光,依然照耀着变易无穷的人世,照耀着浩瀚无垠的时空,此之谓: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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