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易经提供了一个全球普适而融通的哲学-科学-人文大框架,古今中西文明之间,科学人文之间,这些人为妄设的各种“启蒙-实证主义”区隔,要一气破除,使之交感、连通、互动,既是纯正而鲜活的中华有机生命主义、广大自由、兼容并包的华夏人文主义的智慧基准,也是中华古典宪政与西方近代民主制、工商科技体系之间最大的契合点。
胡煦大易之学,凸显了哲学、科学与人文的融贯。
他在《周易函书》中,详细论证了日月与地球的关系等一系列天文学、物理学问题,显示出相当的精确性:
可知日体之大,而月体之近矣。……星则去地尤远矣。月与地同受日光而有其明……日月与地合为三大,皆阴阳之化气也。天包乎外而摄之,是一元之合也。日月与地,动静升降其间,皆运行于天气者也。……地形正圆,周围九万里,因人之行地而知之也。如人南行至二百五十里,而南星高出一度,北星低入一度。……夫地之四周皆天也,天星三百六十五度而一周矣。……曰地形既圆,则四周之人独无倒侧者乎?……是刚气之所摄,非可意度者也。
胡煦当时尚不知地球为椭圆形,但对日、月、地球基本关系的描述相当准确,其所谓“刚气”也就是今天所说的地心吸力。中国古典科学的重要观察,得自对天文宇宙现象的实测观察、反复记录与推理,故而精确有效。
余尝谓伏羲河图易思想,代表着距今17000年-8000年间即伏羲时代,亦即全球旧石器时代的中晚期、新石器文明早期的历史创造,科学-哲学-人文活动在中国、小亚细亚出现了的文明高潮,是各古典文明借以发皇的文明基石。
这在胡煦《周易函书》对重要天文现象“岁差”的研究中,又获得一个辉煌的佐证。
这意味着,不必专持西方牛顿物理学框架和精确观测-实验仪器的效力,中国康雍乾时代的古典易学家、政府六部侍郎胡煦,可依凭易经思维框架和古典天文历法体系,推算出“岁差”以及相关中华文明重要历史时代的年份:
若依岁差,当二万五千余年而天星一周,便为一限。尧时冬至,日在虚。汉太初冬至,日在牵牛初。今之冬至,日在箕二度。夫尧至今四千余年,太初至今一千八百余年,而岁差若是,约而计之,是六十余年。而经星之东行已一度矣。谁谓经星之不行乎?夫起元必于冬至……日月五星之行,固未有不经二十八宿者也……古者唯以夜半中星考其日度,是以容成造历,车区占星也。……古人以三百六十时有余,均作二气,六候为一月,然每月朔止得三百五十六时零三刻有奇,而一气则十五日有余。故月大曰气盈,月小曰亏,名为朔虚,此谓日月五星亦有亏盈,非但指日月晦食为亏盈也。
伟哉,胡煦夫子!
在清康雍乾时代,即推算出重要天文周期——岁差周期为25000余年,与当代天文学所掌握的26000余年数据十分接近,表明中国古典科学迟至满清中期,仍居世界前列!倘若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不对中华古老文明百般威逼、摧残,中国人文主义,尤其是科学文明,必在内政稳定的局面下从容展开,而绵延17000年的中华科学-哲学-人文史,亦得以完整而真确地获得保存、传承并发扬!
中华生机主义、人文主义的伟大智慧,堪与西方近现代科学-人文主义进行一次“高端对接”,其间,多少往圣绝学可以继承,多少青春、鲜血和生命,得免无谓流失!
恰如乾坤两卦象所示:初九之乾阳,不断运用其广大生命之元气,推动六二、六三、六四、六五以及上六之重重坤阴,最终实现一个光明普照、阴阳循环的美丽丰富、安宁祥和的世界(乾坤并建、互动、往复沟通,遂开“一阳来复”之六十四体系之纷繁卦象),宇宙大一统气运,以26000年的太阳周期,汪洋泛流不息,美哉!富哉!壮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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