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和平：男，1957年生，陕西富平人
发展金融学博士（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资源环境与产业经济学系主任
北京大学数字中国研究院副院长
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绿色金融分会主任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评论员

“库兹涅茨-克拉克”经济结构划分的新思考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曹和平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经济学家约翰•克拉克（1847-1938）和西蒙•库兹涅茨（1901-1985）关于国民经济体系一（农业）、二（工业）、三（服务业）次产业的划分及其百分比构成的国民经济体系成长阶段的思想获得认同。七十多年来，以车间制造为特征的大工业时代国民经济体系的经济政策和不断调整下的一、二、三次产业的百分比构成画上了等号。在经历了同样的发展过程后，大工业的发展与壮大，也为我国的经济发展奠定了有力的基础，并为经济的全面发展创造了前提条件。

但是，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用三次产业构成的方法来度量国民经济体系的成长，已经越来越不能刻画国民经济体系的新经济特征。一个典型的观察案例是，当年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时候，决策者团队更愿意支持联想、方正和博导这些实物型制造企业，而不愿意支持百度、阿里巴巴和腾讯（BAT）这样的新经济业态企业。当BAT的市值近年越过万亿大关的时候，一些传统的国民经济产业，有的还表现出相当不适应的症状：凭什么他们会逼近或与中国工商银行和中石油这样的共和国长子企业处在同一个数量级上呢？

究其原因，大工业时代的国民经济体系是个活跃在地球表层及相邻物理空间的平面薄层经济，处在地球表面的人群，不断地从地表及浅层采掘或加工原料，生成自己所需要的农副产品、能源产品、重工化工、装备制造、加工制造、精细中间体、日用制造产品（一二次产业）；以及形成物流采购、供应链管理、整合信息技术，以及各类服务——零售支付、平台交易、业务清算、回购增信——等，以及满足与人的各类传统服务业等（第三产业）。这种由多板块构成的国民经济运行整体，它还有一个隐含的空间边界：它是人类群体在地球表面及毗邻物理薄层——大气层、岩石圈、生物圈等——从事价值创造活动的过程总合。但BAT企业的活动空间变了，它们表面看是活动在搜索、零售和社交网络平台，实际是发端于传统经济空间，延伸向新一维异度经济空间的，其产业结构是立体的，并不是平面薄层的。这也是BAT类企业一旦具备拓展能力，快速逼近或超传统企业规模的秘密。作为融合了传统产业和信息技术的BAT类企业，预示着未来科技发展和创新的方向，在现实经济中，这类企业的业绩在不断增长，它们在一国GDP中占有的比重在不断增加，吸收社会就业的岗位也在不断增加，它们增长的潜力还在不断扩大，以它们为代表的新兴产业，已经成为了一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而由此发生的经济结构的变化，也带来了我们对未来经济发展的新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