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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东洁:愿夏威夷的Aloha精神长久相伴
闫东洁
2017年05月24日

这儿虽没有分明的四季,可当我走在通往图书馆的小路上,阳光斑驳地洒下来,微风轻轻吹着树上的嫩叶滑落,好一幅春夏交际的景致。

头发潺潺地飘着,抬头,苍茂的枝桠托着低低的云和蓝蓝的天;低头,看到自己轻盈的步伐,黝黑的双脚上一条人字拖嵌出的白色印子,那大概就是这飞逝的一年时光中,夏威夷留给我的记号。

位于太平洋中心,夏威夷拥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在过去的两百多年中,形成了多元化的人口组成,目前,这里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门户。中国日报和夏威夷大学马诺阿分校、东西方中心有长期的合作,每年都会选派记者到夏威夷进行为期9个月的交流访问。在2016年8月,我有幸同数百名来自世界各地各个领域的学者一道来到了这里。

时间过得很快,在课程设置、活动交流、生活社交中,已经不能阻止地要开始剩下日子的倒数。

于是,在凉爽的清晨,再走一次上山的小路,端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坐在晨读的学生中间,翻一翻下午的课本,看一看来往的车流;

再开一次H1公路,到最东边儿的Makapu’u吹吹太平洋的风,看火红的太阳从海面跳起,照亮毛伊岛上的山,阳光透过厚厚的云,撒下丝丝金光;

上最后一节法语课,和各种发色的同学一样骗腿坐在能自由移动的椅子上,看发已花白的教授在台上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再去一次中国游客聚集的Waikiki,和来往的路人点头致意、微笑问好,不紧不慢地跟着公交车摇晃,聆听着这座慵懒城市安静的声音;

再去公共厨房做一次午餐,和来自亚美欧非多国家的同学聊着天,就好像是开一次天马行空的国际会议;

坐在宽敞的、落地窗的、冷气永远16度的图书馆里,翻翻一两百年前,早期的中国人在夏威夷留下的足迹和写下的诗集;

从12楼的楼台走过,看着那清晰可见的远处的群山、茂密的热带雨林、和树林上空在落下或在准备落下的细雨;

再到Tantalus Outlook望一眼檀香山的夜景,看周五晚上19:45准时点燃的Waikiki烟花;

在夜里去Lanikai看星空,躺在废弃的木船旁,和朋友聊着天,不时有流星划过,许下愿望;

再听一场主题讲座,台上的人既是某领域的牛人,又是自己亲近的朋友,听完既感觉收获良多,又似乎对内容熟悉至极,那感觉很奇妙;

再到Vernon家里看一场电影,男女老少似乎早成了忘年交,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聊着过去的一周,哈哈大笑;

再到海边做一次瑜伽,伴着海浪声冥想,看着火红火红的圆圆的太阳在远处的山边落下,听教练两个三五岁的孩子在草地上嬉笑跑闹;

再从校门出来,沿着那条小路一路往东,路上那么安静,没什么人,只有前后左右不知名的鸟儿们愉快地唱着;

再到北岸吃一次出名的夏威夷大蒜虾,然后眺望勇敢的人们站在冲浪板上优雅地随海浪靠近;

翻看相册时间轴,回忆一涌一涌地,想着照片里的她已经回到韩国,他就快从加拿大来北京实习,她还将在夏威夷校园度过几年时光,他马上要前往印度尼西亚,傻笑……

离开的清晨就势不可挡地来了。搬着行李下楼时,表情很平静,心情却相反。车子驶离Hale Manoa,我说:“Do you feel that kind of twisted feeling in your heart, physically? ”Vernon一如既往地幽默,问我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于是大家哈哈大笑,这去机场的一路就不显得那么难走了。

说再见时,眼泪自然还是止不住的。我多想把这眼泪中的情感和记忆都用文字写下来,却觉得很苍白。

在几次离别聚会上,我们上台对一年中照顾、帮助、陪伴我们的人们表示感谢,每一次,我都用了Life-changing这个词,对我而言,这一年的夏威夷大学生活就是有改变一生的魔力。它改变我的思维方式、生活态度,让我更乐观、更包容、更谦卑、更豁达;它让我认识到人生的无限可能,更知道如何勇敢地朝着理想努力;它让我更加感受到记者这一职业的重要,以及要如何做好一名国际新闻记者,不论从专业角度还是伦理角度;它让我“大开眼界”,看到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然后对自己说,哦,其实生活可以是这样的,还可以是这样的。

所以,当同事打电话给我,问如何评价夏威夷项目的利弊,我都用力地强调,来啊来啊,不要犹豫,它能带给你的,绝对超过预期。能有这样的机会,我真的很幸运,充满感恩。

现在坐在报社宽敞的办公室里,生活已经回归正轨。我默默地对自己说,希望夏威夷的Aloha精神,可以一直陪伴着我,以及我身边的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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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日报国际部记者,用文字记录不同国度、不同领域艺术家、学者、商人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