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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宇晟:令麦克阿瑟黯然神伤的刘居英将军 ——哈尔滨铁路博物馆随笔之四
许宇晟
2019年03月18日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人间未了因。”在哈尔滨铁路历史上,曾出现两位亲兄弟先后担任铁路局长。他们生于长春,参加过抗日学潮;同在北大就学,一个教育系一个化学系,后都投笔从戎;南征北战,多经险境而志坚;结缘哈铁,打造钢铁运输线;又都管理高校,哥哥曾任北大校长,弟弟曾任“哈军工”校长,他们就是陆平(刘志贤)、刘居英(刘志诚)。1946年10月,刘居英任哈尔滨铁路局首任局长。1952年12月,陆平任哈尔滨铁路管理局(原中长铁路管辖范围)局长兼党委书记。

刘居英题写的“哈尔滨铁路博物馆”

走进哈尔滨铁路博物馆大厅,迎面可见在仿铜蒸汽机车头上竖写着“哈尔滨铁路博物馆”字样,题字落款为刘居英,红板映衬,绿植围绕。

1945年9月25日,蓬莱渡海口,晚霞漫天如血,几十条木船在暮色中扬帆起航。刘居英作为党中央做出“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决策后第一批从山东支援东北的干部,与肖华等人登上同一条船,横渡渤海进军东北。两日风浪颠簸,于辽宁庄河登陆。11 月 8 日,经简单的交接仪式,28 岁的刘居英担任了苏军军管长春市长。自 1934 年初夏刘居英因抗日被迫离开东北至今,已有11年未见父母,再见已不相识,唯有泪湿衣襟。1945年12 月14日,当了四十多天市长的刘居英被迫率部撤离长春。1946年4 月14日,苏军最后一列火车撤离长春,东北民主联军驻东满部队攻打长春的战斗便打响了。18 日全歼国民党收编的伪军和土匪“国军”,收复长春,刘居英重新走进市长办公室,第二次出任长春特别市市长,这是我党领导的第一任长春市市长。

1946年秋,刘居英在哈尔滨三棵树火车站留影

四平防御战我军撤出长春后,刘居英领导东满兵站四处筹粮,解决部队吃饭问题。利用五常县火车站三台闲置的机车,动员组织铁路工人,开火车往蛟河和敦化运送军粮。在运力不足的非常状态下,刘居英听说哈尔滨三棵树机务段停靠着几十列火车头和空车皮,便带上三名司机和一个武装班,到调度室说有紧急任务需要用车,将三列火车“偷”出来装运粮食。那时的刘居英已经学会开火车,常是脖子上围着黑毛巾,满脸煤屑,俨然地道的一个火车司机。1946 年 4 月 28 日,哈尔滨解放。5 月 20 日,在哈尔滨成立北满铁路管理局,7 月 25 日撤销,成立东北铁路管理总局。12 月 12 日,根据东北铁路管理总局命令,哈尔滨铁路分局与绥化铁路分局合并,组建成立哈尔滨铁路管理局 , 管辖线路基本上是伪满哈尔滨铁道局的范围,刘居英出任第一任局长。

入朝作战期间,刘居英在坑道指挥所内工作

1950年5月,刘居英同志任中长铁路管理局局长。抗美援朝期间,先后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军管总局局长,中国铁道运输司令部司令员兼政委。战争伊始,美军被驱三八线以南,麦克阿瑟、李奇微率领的“联合国军”妄图以大规模实行空中封锁交通线(即“绞杀战”),来切断我军后勤运输补给。为保障志愿军入朝参战,周恩来总理亲自点将刘居英,具体负责指挥铁路抢修、运输和高射炮部队防空作战。1951年9月至1952年6月的10个月反“绞杀战”,是斗争最艰苦最困难时期,美军飞机对铁路的轰炸,共计投弹64468吨,铁路设施遭到严重破坏。在志愿军本身没有现代化的防空力量的条件下,刘居英指挥铁道兵,采用各种土技术、土手段,想方设法抢修铁路桥梁与线路。他创造出“出格”的调度办法,晚上趁敌人轰炸的间隙,鸣枪为号,让几辆火车,像赶羊一样快跑,迅速通过水下“暗桥”。“暗桥”就是战士们在河流水面下修的隐蔽性桥梁。由于桥修在水下,敌机看不见。就这样,部队巧妙地把被阻的弹药和后勤物资运上前线,保障了前方战场的武器、弹药和生活物资的后勤补给。铁道运输部队、抢修部队、高射炮部队,三位一体,采取“列车片面续行法”、“重、空车循环运输法”等措施。有效挫败美军封锁、打击和推毁志愿军铁路运输的战略企图,美军精心策划的“绞杀战”彻底破产。1955年刘居英被授予少将军衔。

生平的叙述掩盖不住我翻阅史实的兴奋与敬重,一个少年离家奔赴国难的将军形象,已永驻我心。

中国铁路作协会员、黑龙江省作协会员,著有诗集《火车奔向雪国》、《怅然的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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