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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历史照亮未来,纪录片《三大战役》创新表达,回答何以建国历史之问
王永利
2024年11月15日

史料翔实,鸿篇巨制、视觉震撼,史诗风格。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影视剧纪录片中心出品的纪录片《三大战役》近日在CCTV-9纪录频道播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

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无论战争规模还是取得的战果,在中国战争史上都是空前的,在世界战争史上也十分罕见。这三大战役共歼灭国民党军队154万余人,使国民党赖以维持其反动统治的主要军事力量基本上被摧毁,为中国革命在全国的胜利奠定了基础。纪录片《三大战役》以真实影像和原始文献为基础,通过采访专家和战争亲历者,用地图演示、情景再现等手段,全景式展现了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战争历程,从更为广阔的视角出发,解读三大战役的重大历史意义,回答:为什么中国共产党能够带领全国人民最终赢得胜利,建立新中国?

一、全方位呈现三大战役过程,见证中国革命战争伟大转折,解答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赢得最终胜利并建立新中国的内在动因。

纪录片《三大战役》全方位呈现三大战役的过程,以清晰的历史讲述,深入的战略剖析,鲜明的人物刻画和饱蘸浓情的纪录语言,用大量真实史料,展现了中国共产党如何紧紧依靠人民群众,汇聚起不可阻挡的磅礴力量,在这场关乎中国命运的决战中,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主力军进行了殊死较量,最终奠定了全国解放的历史大局。

1946年战争爆发前夕,国民党不仅在军队人数上,还是武器装备等方面,均有压倒性的优势,甚至还有美国撑腰。

然而,决定战争成败,绝非单纯的军事较量,更是民心民意的较量。人民成为人民军队的强大靠山。该片第八集《决战淮海》展示淮海战役前,正值秋收,很多挨过了饥荒的百姓,没有为自己做上一顿饱饭,却把粮食运送交给解放军手中。据统计,淮海战役期间仅粮食就筹集了9.6亿斤。淮海战役中,踊跃支前的民工达500多万人,为参战部队人数的9倍,平均每个战士身后就有9个民工提供保障。正是他们,冒着枪林弹雨,忍着风雪饥寒,破冰渡河,长途跋涉,运送物资、运送伤员;有时遇上敌机扫射轰炸,隐蔽不及,民工们往往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伤员,不少人因此光荣献身。该片彰显三大战役是人民的胜利,深刻诠释了人民战争的真正含义。

淮海战役中的支前民工

该片生动展示了人民踊跃支前的情节。如黑山阻击战准备阶段,101高地,在薄薄的土层下,却是坚硬的岩石,根本没法挖掘防御工事。就在10纵官兵艰难挖掘战壕时,附近的百姓,扛着门板、木料、甚至拆枕木和铁轨等,帮助战士们很快在山上修起了堑壕、射击掩体、指挥所组成的防御阵地。战斗打响了,在敌人猛烈炮火和蜂拥攻击下,101高地一度失守。后来我军官兵奋力夺回阵地。经历激烈的战斗,很多战士整整一天没吃没喝。此时,一位大娘出现在山脊,原来是下洼子村的妇女队长罗天瑞带领乡亲们给解放军战士送来了干粮和水,极大鼓舞了士气。

纪录片《三大战役》动画演示内容:村民罗天瑞带领妇女们支援解放军

人民是靠山,听党指挥才能打胜仗。1948年初毛泽东通过对敌我双方实际情况清醒意识到国共双方已到了战略决战的时刻,他断言,“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并为之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战略决策,紧紧抓住了这个重大机遇。如该片展示了毛泽东和中央军委对东北野战军的建议是,“以封闭蒋军在东北加以各个歼灭为有利。”并主张先打锦州。东北野战军听党指挥,经过浴血奋战,打胜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战争的首场战略决战,使我党我军拥有了强大的战略后方,为之后的淮海和平津战役创造了有利条件。紧接着毛泽东和中央军委一方面令刚刚结束辽沈战役的东北野战军提前结束休整,星夜进军关内,另一方面对傅作义部“隔而不围”,或者“围而不打”,“以便吸引平津之敌不好下从海上逃走的决心”。与此同时,在同步进行的淮海战场上,也留下杜聿明集团暂时不作最后歼灭,以“不使蒋介石迅速决策海运平津诸敌南下”。当一切部署就绪之后,人民解放军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指挥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攻击,最终赢得了胜利,加速了全国解放战争的胜利进程。

该片还展示毛泽东及中共中央其他领导人坚持集思广益,择优从善,充分发挥了集体智慧。如1948年初中央军委提出华野的一部分主力准备渡江作战,旨在将战争引到长江以南。粟裕经过缜密考虑后提议,暂缓渡江,在长江北岸进行大规模战役,可以更好地消耗敌人力量。经过审慎考量,毛泽东和中央军委一致同意了粟裕的建议。此后,在淮海战役发起前,粟裕发现驻守海州的国民党部队在向黄百韬兵团靠拢,立即向中央军委报请把淮海战役提前两天,从11月8日晚提前到11月6日晚。毛泽东起草了中央军委回电,完全赞成攻击的安排,还赋予了粟裕将军“自行决断,灵活行事”的权力。也正是前线指挥员的实事求是、大胆进言,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集体谋略,充分发挥了我党的民主集中制,才是中国共产党、人民解放军得以克敌制胜成就奇迹的重要原因。

二、“政论情怀,故事表达”,刻画了英雄群像,彰显大无畏牺牲和担当精神、团结协作的集体主义精神和英勇斗争的革命精神。

   

黑山阻击战东北野战军第十纵队构筑防御阵地
正在进行天津外围作战的东北野战军

该片在“讲好中国故事”下功夫,不落窠臼,生动刻画人民解放军视死如归勇往直前的英雄群像,彰显了大无畏牺牲和担当精神。《攻克锦州》这集,展示辽沈战役历时52天,东北人民解放军歼灭国民党军正规军总计47.2万人。而东北野战军也付出了重大的牺牲。其中锦州城外的配水池‌是一个非常坚固的防御工事,是伪满时期遗留下来的供水设施,采用钢筋水泥结构,净高达6米,位于锦州城北的高地上,距离锦州城仅1公里,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蒋军重兵把守,犹如铁桶一般难攻难破。东北野战军第3纵队7师20团1营担任主攻任务。经过十个小时的浴血奋战,1948年10月13日24时,东北野战军攻占了配水池国民党守军的最后一个碉堡。1营的伤亡非常大,到最后的时候,全营所剩无多,当时团指挥机关决定让他们撤下来,但是遭到了营长赵兴元的拒绝,带领指战员继续战斗,直至拿下这个碉堡。

团结协作的集体主义精神和英勇斗争的革命精神在该片的每一集都有体现。如《塔山之战》,塔山位于锦州和葫芦岛之间,是锦州的门户。守住塔山,就能有效地阻断敌人从葫芦岛来增援的“东进兵团”,迫使敌人陷入被动‌。一旦失守,我军将陷于被动,还将影响整个东北战局。可是塔山地势低平,无险可守。

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在司令员吴克华、政治委员莫文骅的指挥下,各阻击部队用最简易的工具,构筑起2600多个掩体,挖出了9500米交通壕、6000米防坦克壕。东起打渔山、西至白台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阻击阵地。敌人动用飞机轮番轰炸和军舰重炮炮火把塔山覆盖,并发起一次次大规模人海突击。我军将士们喊出“死守阵地,一步不退。”“与阵地共存亡”的口号,连续打退东进兵团在海空军配合下的多次进攻。最终毙伤俘敌6600余人,我方也付出了巨大牺牲,伤亡惨烈,但是始终未能让敌人越过这道屏障‌。战后,第四纵队第三十四团荣获“塔山英雄团”称号,第三十六团荣获“白台山英雄团”称号,第二十八团荣获“守备英雄团”称号,纵队炮兵团荣获“威震敌胆团”称号。 

塔山阻击战部队的口号:“与阵地共存亡

节目让观众深刻体会到人民军队的坚定信仰、英勇顽强和勇于牺牲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以及“牺牲小我成就大我”集体主义协同作战精神。而战役的惨烈,更凸显了胜利背后所付出的巨大牺牲,让后人得以窥见那段峥嵘岁月中,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书写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忠诚与担当。

三、匠心制作精良,多方位多角度生动解读三大战役进程。

该片是一部“见历史、见信念、见品格”的影像史诗。纪录片《三大战役》创作团队在大量阅读历史素材、遍访有关亲历者和权威专家学者以及长时间实地拍摄的基础上,确定了本片的思想主题、核心结构和叙事方式。在打破题材固有壁垒的基础上,寻求艺术创新与展现真实之间的最佳平衡。

该片真实还原历史原本样貌,如故地重访,锦州外围配水池建筑物上的累累弹洞,成为历史的真实见证。当年参加攻打锦州如今耄耋之年的老兵宋广学回忆战时情景:“炮一停止,城墙倒塌了一个大口子,我们就一起冲锋向前,扛着炸药扛着炮弹扛着枪带着子弹,一起涌向大缺口。”

为讲好这一波澜壮阔的红色史诗,创作团队高度注重历史细节的采集和发掘。如在《围歼黄维》这集中,时任华东野战军第7纵队20师58团营长张斌,他回忆“大王庄那个战斗可激烈呀……8连的一个连长在打大王庄的时候,跳进壕沟,哎呦,敌人的火焰喷射器一下子喷了他一身火,给他烧死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史专家郭志刚补充:“‌在这场战斗中,‌我军面对的是敌人步、‌炮、‌空、‌坦联合的进攻,‌战斗激烈且持久,‌部队伤亡之大实属空前。‌仅主攻的46团第1(营)、‌3两营的伤亡就达到了800余人,‌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的伤亡情况。” 纪录片通过真实而生动的细节,推动故事发展、揭示人物心理、营造烘托氛围和深化主题,同时有效地传达信息和情感,使观众产生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的共鸣‌。

该片结合解说、采访、动画演示、情景再现等多种表现形式,着力以更为鲜活的方式,全力创作艺术精品。其中以动画的形式重现辽沈战役汽车部队开亮车灯吸引敌机,以牺牲自我掩护军火列车前行运送物资等画面,弥补了影像的缺失,视觉表达震撼。

《三大战役》是集思想性、理论性、历史性、文献性、观赏性于一体的纪录片,在新时代背景下,通过不落窠臼的创新表达,不仅生动展现了历史画卷,更凸显了信仰与精神力量的不可或缺,为赓续革命传统、传承红色基因做出有益尝试。

【责任编辑:严玉洁】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制片人、高级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