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英国驻美大使金·达罗克发给英国政府的多份备忘录和电报遭媒体曝光,达罗克在密件中对特朗普政府给出“差评”,称其“运行不畅”“难以预测”“能力不足”。对此,特朗普回应称,美方不会再与达罗克打交道,并顺带指责英国首相特雷莎·梅在“脱欧”问题上没有听取他的意见。
特朗普上个月刚对英国进行国事访问,近期就出现这一令英方尴尬、美方恼怒的泄密事件,两国关系短期内不可避免会受到一定冲击。据悉,达罗克已于7月10日主动宣布辞职。美英政客新一轮互动,再次把两国所谓“特殊关系”放在聚光灯下审视。有媒体报道称,近年来美英关系表面和谐,实际早已出现问题。
从历史上看,20世纪的3场战争促使美英最终形成并升级“特殊关系”,其中,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催生美英“特殊关系”,冷战期间,建立和维护国际秩序、反对苏联的共同目标,夯实了两国“特殊关系”的根基,力量对比悬殊则确保了两国“特殊关系”的稳定性。其间,两国在核与情报领域亲密合作成为“特殊关系”的重要体现。
近年来,虽然美英高层互访频繁,特雷莎·梅还成为特朗普执政后首位访美的外国领导人,两国关系的裂痕却越拉越大、难以弥合。
从英国方面看,“脱欧”将大大降低美国对英国方面的倚重。美国看重与英国的纽带,除英国本身的实力外,更重要的是其在欧盟发挥的作用。美英同属英语世界,英国常常被视为美欧之间的桥梁。如在安全问题上,英国是欧盟中与美国价值观最一致、又有实力给予支持的国家,能一定程度上在欧盟内关照美国利益。一旦英国脱离欧盟,美国将不得不在欧盟中寻找下一个能够替自己“摇旗呐喊”的国家。
给美英“特殊关系”当头一棒的,是特朗普执政后美国外交的调整。在“美国优先”原则引领下,特朗普政府对如何发展“特殊关系”漠不关心,更在意如何挖掘盟友潜力,在方式方法上不惜牺牲盟友利益以实现所谓的“让美国再次伟大”。英国则希望两国关系能够基于战后国际秩序、共同价值观和利益继续发展,因此在气候变化、伊朗核协议、北约等问题上与美国分歧明显。
在双边关系中,美英“特殊关系”还将受到两大新问题困扰。
其一,特朗普政府屡次对英国内政指手画脚,引发英国国内强烈反感。特朗普丝毫不顾及英国感受,多次批评特雷莎·梅与欧盟谈判的“脱欧”协议。美国国务卿蓬佩奥也曾表态,由于英国工党内部存在反犹太主义情绪,一定会想办法阻挠工党领袖科尔宾成为新一任首相。
其二,“美国优先”主导美英贸易协定谈判,双方短期内难达共识。尽管美国对与英国谈判自贸协定持开放态度,但对英国提出极为苛刻的条件。美国不仅想把农产品纳入谈判框架,还要求英国改革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均触及英国核心利益,让其难以做出让步和妥协。
事实上,美国只是想趁英国“脱欧”有求于美,进一步盘剥英国,最大化美国利益。而这必将扭曲原有的美英“特殊关系”,让两国关系进一步走形变质。
(原文刊于《中国国防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