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向北向北

远古的牙齿牵动了你们灵魂的鼻吸，

五千万年的足迹从三星堆里踏足寻觅。

那片呼声从扇耳下复甦了流散的记忆，

那片天地被你们踩在了脚下。

你们所向披靡，你们一往无前，你们披荆斩棘。

你们是紫禁城的护卫，你们是普贤菩萨的坐骑。

蹚过人类物欲的河流，扫荡开圈堵原生的栅栏，

将围剿的封锁线蹈它个稀巴烂。

逢山开路，过河越桥，你们是力敌千钧的战将，

走上公路，踱进民宅，你们与轿车接踵比肩。

玉米地，火龙果，饕餮的大餐尽情享用，

向北向北，你们步伐坚实自信，

向北向北，你们的队伍向祭坛。

二

向北向北

你们渴求文明，你们向往未来，

你们欲迈进繁华的超市与民共舞，

你欲在卡拉OK厅里仰鼻高歌。

闪过《横冲直撞》的斯里兰卡影片，

为向杀戳复仇，你们清算着人类，

为了母爱，你们将温顺变成了愤怒。

獠牙变成了无数的艺术珍品，

精美的雕刻让象牙球叠加旋转。

泥土中的弯月也叠加出了生命的弧线，

你们是烈焰中的涅槃，

你们坐化燃烧的精灵。

庞大的身躯，奇特的大脑，

你们的巨腿已跨过人猴的源头。

三

向北向北，

奥陶纪的胚胎凝刻在大理石中，

三星堆的葬坑爬动出生命的精虫。

你们可是人类的始祖？

你们可有朝代的甲骨？

商灭东夷，火象助阵，

皮鲁士激战罗马军，

犀象直捣敌营。

你们的遗骨，你们的遗族

已沉睡了千秋万载。

我知你要去唤醒牠们，

我晓你要找回牠们的密码。

牙柄的权杖握在铜顶人像的手中，

历史的编年将从迷雾中镌刻出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