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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的“复活”
王童
2022年03月10日

一直等着看刘恒的小说,然等来的仍是刘恒编剧众多影片中的一部《你是我的一束光》。很难概括刘恒多年编剧众多影片的优劣。因他穿针引线的佳作实在太多了。不可能一一排出来进行类比。日前去看他最近的新作《你是我的一束光》,却突然感到刘恒突然变得年轻了。他以往那些沉重反思的内涵逐渐稀释并变得明快起来。

《你是我的一束光》看影片介绍是部喜剧片。诚然,喜剧的因素在电影的故事走向中,确也存在,然而当邓超扮演的乡村扶贫干部孙雨桐,在滂沱大雨中为救乡亲们殉职的镜头出现时,这喜剧立刻成了催人泪下的悲情。悲情中自认为怀才不遇的穆随心成了这悲喜交加里的催化剂。

影片的故事走向其实很简单,在职场、情场都失意的落魄音乐人穆随心驱车前往云南,展开了一段跨越三千公里的寻心之旅,邂逅了电视节目导演彭彭,彭彭有着女骑手般的洒脱、干练,看上去属于任何困难都打不到的女强人,同穆随心一样,他也在电视台里碰到原有节目被拆台、换节目,弄得也是心绪纷乱,气闷。而穆随心不知趣的出现,恰成了她的“出气筒”。穆随心要组“女团”扭转事业的颓势,却又四处壁,卷进处境尴尬的境遇中。

穆随心好不容东拼西凑起的“女团”歌唱成员,每人的经历虽不相同,但却都背负着扶贫的重任,由此,演出时也节外生枝,频频顾此失彼,让穆随心的计划泡汤,并被节导演讥讽没有“才华”。或许从这时起,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才开始窥伺对方的内心世界。

为了抚慰彭彭女儿失去父亲的伤痛,穆随心让其“复活”。由此让彭彭在百转回肠的痛苦中,不知如何去选择。彭彭为完成夫愿,暗中资助了穆随心。在同其他“女团”姐妹畅开心扉互诉衷肠的宣泄中,倾吐了自己的心结,这心结中有对失去丈夫当时抱怨的愧疚和刻骨铭心的痛楚,并把这种痛楚也传染给了观众。至此,这出貌似喜剧的人物架构渗透进了悲情的诠释。同时,也逐渐把扶贫这一艰苦的主题烘托了出来。想想,卓别林的许多喜剧也都有悲酸的眼泪夹杂其间,在悲喜交加中感悟出了人生的反差。如此,无论是出镜仅两分多钟邓超扮演的孙雨桐为救乡民雨中的奋不顾身,还是“女团”们对乡民们的扶贫付出,都奏响出爱心四溢的合唱。本只想在节目上利用“女团”独出心裁,博人眼球的穆随心也在车陷洪水,舍身救学童孩子的过程中成了一个另类的扶贫勇士。正是在这一刻,彭彭内心深处有关孙雨桐的心结也因此慢慢解开,并接纳了穆随心的情感渗透。

诚然,影片中的女主人公彭彭并不是一个肩负使命的扶贫干部,但埋藏在她心底上的痛苦则无时不隐隐灼痛着观众。她风风火火的行为举止,恰是为了掩饰这一痛苦的回忆。演员王西将这一角色在云南的自然美景中,抚景伤情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出来。也正是通过这一角色的辐射互动,把扶贫艰难这一主题烘托出了新的精神境界。

影片在穆随心生死未卜的结尾时,又加上了一个重新“复活”的光亮。这或许是刘恒编剧的另一种心理追求,这追求也多少抚慰了一下观众的情感期待。编导者在这部影片里似乎也是呈现了一个青春“复活”的追求。这“复活”除了主人公的交插出现,同时在创作手法上也有了新颖的编排。影片折射的也是这色彩纷呈的现代生活意念、追求交织出的人生光彩。

据了解,截止2020年底,全国有1800多人牺牲在脱贫攻坚的沙场上,影片尾声标出仅云南牺牲的人数的字幕,可窥见一斑。这是件攻坚克难而又悲壮的事业。这事业也就是由影片中那些普通人艰巨完成的。可说,孙雨桐的那束光一直透彻着人们的内心。或许,这也是影片《你是我的一束光》带给观众的思考与启示。(王童)

鲁迅文学院第二届高研班学员。中国作家协会、北京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北京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中国民主同盟新闻出版支部主委、洛阳师范学院客座教授。发表的中短篇小说及散文诗歌等百万多字。作品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