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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世界讲的中国故事要具备的基本元素
孙宜学
2024年07月30日

讲好中国故事是让世界理解中国的重要方式,以讲好中国故事推动世界各民族、各国家讲好自己的故事,是我们向世界讲中国故事的初衷和目的,因为只有这样,中国故事才真正融入了世界故事大家庭,世界故事才真正成为世界人共享的故事,这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建构的途径、方法和目的是一致的。从这个角度讲,讲中国故事是一个系统工程,讲中国故事的人,也与一般意义上的讲故事者有根本性的区别,在故事的内容、讲故事的方式、讲故事的效果评估等方面,都有更高的要求。

要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要讲的中国故事应该具备一些基本元素,讲故事的人要符合一些基本条件。

爱国。只有爱国的人,才会主动去了解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祖国,才会立场坚定,才会充满自信。一个不爱自己祖国的人,讲不好自己国家的故事,也不会得到听故事者的尊敬,讲的故事也没人相信。因此,爱国主义教育是培养讲好中国故事者的基础,也是向世界所讲的中国故事的基本要求。

求知。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要讲一滴水,得备一桶水。要讲好中国故事,得做一块海绵,不停吸饱——吐出——再吸饱……中华文化之水,“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取今复古,别立新宗。”要勇立时代潮头,在丰富自己中国文化知识的同时,眼看着世界,不断与世界同步更新知识体系,只有这样才有中国故事讲,而且清醒地知道世界现在是什么样,需要讲什么样的中国故事才能吸引听众。

想象力。想象力与组织故事的能力相辅相成。优秀的故事都有想象的成分,也都需要有出色的组织能力,而故事要“出色”,就要靠想象力。同样一个故事,有想象力的人就比没想象力的人讲得精彩动人得多。有了想象力,就可以把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加上许多幻想的成分,就能讲成一件大事,就更容易打动人,引人向往。

真诚。讲中国故事必须秉承真诚之心,对故事的真诚,对听故事者的真诚,谦谦君子,彬彬有礼,德厚有邻。这是讲故事者的专业气质,更传递了中国人谦虚、开阔的胸襟,也是我们所希望的人与人之间的日常关系。

协同。中国故事不是非中国人不能讲,而是要形成全世界一起讲的生动局面。我们不仅要培养好中国人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更要培养外国人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以中国故事的国际化实现中国文化的国际化,促进中外文化友好交流。

协调。国际交流遵循利益本位规则。从全球视野看,每个国家都是“小小寰球”中一个更小的“球”,生存成长空间都有限,竞争是常态,合作是竞争状态下的一时妥协。国家之间不存在“一见钟情”的友谊,“同床异梦”才是常态。”也就是说,中国故事遇到质疑、诘问甚至攻击都是正常的,讲中国故事不能一味追求 “以和为贵”“一和遮百丑”,而是要正视国际交往中逐利的现实,在冲突中协调各方利益,明确自身立场与态度,营造有利于讲好中国故事的环境,采用针对不同利益诉求的方式,讲好中国故事。

形式。故事总与人和事相关。中国历史悠久,文化灿烂,但中国人耳濡目染其中,自然熟悉中国人的社会,中国人的人物,也感到亲切,海外华侨华人虽然离开祖籍国的时间长短不一,但中国情结在,也相对容易唤起家国情怀,也就是说,只要是受中国文化影响较深的地方,中国故事都相对容易受到欢迎。但对全然觉得中国文化陌生的外国人而言,中国故事的内容和形式相比,他们首先更容易受到形式的影响,就像买书,首先是看封面。所以,面向外国人群体讲中国故事,还必须考虑形式的吸引力。对了解中国文化的听众,可以采取中国民族形式,对不了解中国的外国人,我们则要首先了解他们的民族文化,采取更适应他们欣赏习惯的他们的民族形式,这样“人以群分”,采取针对性的故事形式,首先吸引住听众,然后再以生动智慧的故事,打动人心。

美感。讲故事是中国最传统的民族形式,也是世界各国最传统的民族形式,史诗如荷马史诗、《吉尔伽美什》《格萨尔王传》《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等;文学作品如中国四大名著、《失乐园》、莎士比亚戏剧、大仲马、巴尔扎克和雨果的小说等等,也都是以丰富的故事性打动人心。好的故事能使日益枯竭的人类的心灵之源重获生命复苏的活水,赏心悦目,或是悦耳动听。好的故事能通过文字创造一些人物、故事或情感来表达某些美的、善的、纯真的感情或价值,以故事中的真善美为标准,针砭假恶丑,宣扬真理,分辨是非,以美动人,以善教育人。

感情。故事不是不表达思想,“诗言志”也同样是中国故事传统,关键是看怎样表达。讲故事不是宣传,不能像宣传文字、说理文章那样,通过条理分析和逻辑论证而使读者心悦诚服。故事不是不宣传,但不是讲道理,或通过故事中人物之口来讲道理,而是通过感人的故事或戏剧场面或激动人心的诗句,使听众接受作者的感情,而且是热血沸腾、热泪纵横地接受。好的故事要表达感情,刻画人物个性,描写人的生活或是生命,以情感人,讲故事者和故事中的人物、故事在感情上要融为一体,这样讲起来自然就充满了感情,也让听众受到感染,充满感情。

传奇性。故事具有民间性,小时候围坐在老人身边听故事,听完往往忘了自己在人间,神仙鬼怪,飞天遁土,无所不能。故事的传奇性能满足听众个性自由的追求,使人在平凡的生活中发现人生的乐趣。好的故事“抒写世间悲欢,表达人性感受”,要突破单一的国家、社会、历史维度,增加超验世界和内宇宙的维度,将历史视野,江湖传奇和人生故事融为一体,这会增加故事的审美韵味,使人听后回味无穷。

勇敢。向世界讲中国故事充满着不可知的矛盾和风险,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尤其是世界多极化态势下,美西方持续对中国打压,“逢中必反”。讲中国故事的人必须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敢于正视矛盾,敢想,敢说,敢做,敢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见招拆招,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同时坚持文化自信,量体裁衣,有勇有谋,以中国智慧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扩大中国故事的朋友圈。

 

【责任编辑:严玉洁】
同济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教授、院长,国家语言文字推广基地常务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