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非一时一事所能奏效,非一地一国所能成效。中国故事的形成源于中国历史文化的孕育,中国故事的效果源于中国智慧的结晶,中国故事走出去就是中国形象走出去,中国故事的谐谑智趣、发人深思都意味深长……要找到好的适合向世界讲的中国故事,要讲好好的中国故事,都不可能是一劳永逸的工作,都需要以如履薄冰的谨慎态度,求知若渴,在不断丰富自身中华文化知识体系、提升讲中国故事能力的同时,综合用好“三镜”,掌握故事的主导权、主动权和调度权,讲对故事、讲好故事、讲成故事。
望远镜。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向世界讲好五千年、一万年的中国历史,比太空中的飞船对接困难万倍,历史与当代与未来对接的点在哪里?谁对接?与谁对接?历史都曾是当代,当代都曾是未来,未来都会成为当代和历史,任何一个点,都会在历史发展中迸发出无数的点,如烟火升空,灿烂而缥缈,无数个这样的点一同迸发或接续迸发,形成的故事衍生点、原发点更是无法计数。但这种故事结点和接点的复杂性并不是说中国故事就无法讲了,而是可以讲得更丰富、更生动、更精彩,关键是在某一时一地面对某一群人时,能找到最恰当的故事点、能实现故事元素——讲故事的人——听众在特定时空中的完美融合,使所讲的故事正是听众想听的,讲故事者正是最适合讲这个故事的人。这看似瞬间的完美,非一时之功所能成,故事的设计者、讲述者必须具有历史的眼光、未来的思维、敏锐的直觉,能登高望远,跨海跃壑,立足历史与现在,看到明天的世界、未来的世界需要什么中国故事,明天的中国、未来的中国能给世界讲什么中国故事,未雨绸缪,胸有成竹。
聚光镜。“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少则得,多则惑。” “一事精致,便能动人,亦其专心致志而然。”正是因为中国故事的多元性、多义性,面向世界的多国性、多维性,所以故事的选择性至关重要,谁来选?选什么?能不能选对、选准、选好?何为对、何为准、何为好?标准是什么,原则是什么,尺度是什么?等等。这种复杂的难题很容易造成讲故事者手忙脚乱,眉毛胡子一把抓,甚至临时抱佛脚,滥竽充数。为避免出现这种困惑和混乱,讲故事者必须有高度的观察力、判断力和决断力,学习《论持久战》分析问题的方式,在纷繁复杂的现象中能一眼看到本质问题,看出问题的本质,发现重点问题,抓住关键问题,解决核心问题,聚焦问题的本质,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集中相关人力物力、国内国外的资源,明确讲什么,如何讲,讲给谁,从而以“一发”而“牵动全身”,以“一斑”而“窥全豹”,以“一点”而“知全面”,以“一叶”而“知森林”,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收益,使所讲的中国故事成为中国的缩影,能够代表真实的中国。
显微镜。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故事要一个个讲。中国故事有了宏观规划、确定了核心问题后,进而就要聚焦具体问题,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有的放矢,把一个个故事讲好。故事的高潮是由一个个细节逐步推动达到的,讲故事者要像显微镜一样能够见微知著,看到构成故事的原子,准确预判到原子何时会裂变、会爆炸,爆炸会产生多大的冲击波等,掌握故事演变的每一个阶段、每一次小高潮、每一个小裂变。故事要以情动人,要有“包袱”,有“噱头”,要“添油加醋”“欲擒故纵”,所以讲故事者还要能透视听众的内心活动,观察听众听故事过程中的面部表情、心理活动的细微变化,及时循变而变,适当调整故事的细节,该多加点“盐”就加点“盐”,该加点“柴”就加点“柴”,使故事始终与听众的兴奋点同律动,使听众的情绪始终按照讲故事者精心组织的细节的变化而起伏。讲故事者就如乐队指挥,不管听众是大号,大提琴,钢琴,所发出的音,在整个乐曲中都以最适当的方式呈现出来,各音有高有低,有强有弱,但在指挥棒的统一指挥下,就会“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共同形成一个和谐的乐章。
向世界讲中国故事,就是在指挥一支这样的乐队;中国故事所发出的声音,就是这样一曲和谐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