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世界越来越迫切了解中国的客观需要,我们要给世界讲什么样的中国故事?世界更想听到什么样的中国故事?目前,在向世界讲中国故事时,很多人的问题是“不会讲”,是以一种“我要讲给你听”的使命感在讲,但在如何把握准中国故事主题以及听众心理方面却没下够功夫。如何把一个中国故事讲好?从“我要给你讲”到“你想要我讲给你听”,其中一个重要转变就是推动“本土化中国故事”实现“本土化”转变。中国故事本土化是中国故事落地生根的基础,也是最终目标。
能够实现本土化的中国故事,首先是中国生活故事。当代中国日新又日新,每天都在发展变化。讲中国故事的媒介方式,也应该与时俱进,从中国本土媒介向所在国媒介转化,以外国瓶装中国故事酒。故事本土化还要重视效率。传统讲中国故事的方式循规蹈矩,慢中有韵,讲究前因后果,故事要完整。Z世代、AI世代的年轻人习惯直截了当,快节奏。从向世界讲中国故事的目的而言,我们最迫切需要世界能尽快理解客观真实立体的中国,发展变化日新月异的中。若讲中国故事的节奏跟不上现实中国的节奏,讲的中国故事也就不那么客观真实了。因此,在选好要讲的中国故事后,就要考虑怎样提高效率。
中国故事本土化,还包括内容与形式统一的问题。比如编写给外国读者看的图书,封面与内容是否都要保持中国传统?是否要采用所在国风格的封面?内容是保持原汁原味的中国,还是要根据所在国的审美习惯加以改编……这其中实际上包含了很多本土化的技巧。中国故事本土化也要根据读者的中国认知的差异进行层次划分。如果目标听众刚刚对中国文化产生兴趣,对中国的了解还比较浅层次,形式和内容就可以“深度洋化”;如果目标听众对中国文化已有深入的了解和理解,形式和内容就可以渐趋中国化……。我们现在处于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的初级阶段,海外听众主要是想要了解中国但尚未真正开始了解中国的群体。我们虽然主观上是想着外国听众的,但总体上没有科学细分形式和内容,基本上按中国理解讲中国故事,讲述方式基本还是传统方式,效果并不理想。目前要以吸引听众为首要目标,多注重形式的吸引力,先“孔雀开屏”。就如买书先看封面,买衣服先看样式和颜色,然后再看内容、再看材质。但着眼未来,我们要更加注重分类讲好“分众”中国故事,根据受众选择中国故事内容、选择针对性的讲述方式。比如给外国孩子讲中国故事,就要分一分孩子的年龄段,5岁,10岁还是15岁?内容和形式都要有区别。若给成人讲,就要分一分他们是大学生还是社会人,社会人还要考虑职业、受教育程度的差别等等。虽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细化,但细化肯定比不细化好,在这方面花点时间是值得的,越具体越好。
向世界所讲的中国故事的形式和内容不一定非要统一,有时需要形式优先,有时需要内容优先,但形式和内容统一是高级阶段。现在向世界讲中国故事还达不到高级阶段,就要先从最基础的阶段做起,先吸引读者过来听,再让他们愿意听、听进去,进而对中国文化、当代中国感兴趣。到这个阶段后,我们再提供更高层次的教育资源,包括课程、图书等等,最终目的是推动他们主动自我认知中国,实现从“他推”到“我要”了解中国的“自动”,外因转化为内因,中国故事就本土化了。
中国文化海纳百川,传统但不保守,始终是开放的、国际化的。开放是中国文化的基因,是中国文化发展的内在驱动力。所以,我们向世界讲的中国传统或当代故事,自身就是国际化故事。从这个角度看,本土化的中国故事实现本土化传播,也是中国故事本身就具有的基本功能。
中国故事本土化应该有标准,即讲到何种程度、接受到何种程度才算本土化了。讲中国故事要建立中国标准、本土标准。现在中国故事讲不好,或者有理讲不出来,或者讲出来之后没有声音、也没有听众,主要原因就是缺乏一个标准,而没有标准就不知为何讲、为何听、何为讲好、何为没讲好等等。中国故事标准要想让外国听众接受,就要科学、细致,甚至要根据听众水平分成若干类别的标准,让“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让每一个类别的中国故事讲述者和听众都有努力的目标,实现了这些目标,中国故事就真正本土化了。